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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色小姨-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定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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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26 03:33:3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LES的恋与欲 les的恋与欲

第一章

季节到了十月,就像在黑夜里的冲天炮,在最后做沸腾的灿烂结尾。蝉鸣渐去,冷热交替之际,最是暧昧尴尬期。

“喔,天啊,你办公的地方跟殡仪馆的冰库有什么两样?”

小波的咒骂声音充斥在空荡荡的病理解剖室,黑色细肩带小可爱把她纤细的身子包裹了起来,但仍遮掩不住她dcup的好身材,人名总是跟身体特征不一致,小波不会只是小波。就像叫英俊的不英俊一样的道理。

两个半球上泛出电脑荧幕投射出来的光束,腰际间露出了一节白皙的肌肤,我知道那是怎样柔软的感觉,也知道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只要舔弄那儿,她那张得理不饶人的毒嘴,马上就会吐出如猫般温驯的叫床声音。

“医院的冷气本来就比较强,再忍忍吧,我快打完最后一份病理报告了。”

我在她对面打着枯燥乏味的子宫颈抹片报告,“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今天轮值病理部的周末班,是你自己硬要跟来的。”

“没办法,你不知道周末是失恋人种最难熬的两天吗?”

失恋人种就像是需要保母的宝宝。周一到周五,有‘工作∕学校’托儿所看着,周末假日便开始无所适从,手足无措。小波啧啧啧了几声,啪啦啪啦地压着鼠标左键,流览着五花八门花俏的网页,把无聊的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唉~要是能买到夏娃号的入场券就好了,现在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喔~”

‘夏娃号’是近几个月来在圈子里相当火红的一个话题,是全国有名的几个大型t吧跟女同志团体一起举办的一个邮轮三日游,邮轮上有大型秀、赌场、游泳池等等的娱乐设施,由于标榜着纯蕾丝边的聚会,因此门票几乎是供不应求,很快就销售一空,根本等不着像我这种对流行慢半拍的人上门购买。

怕小波要像人体蚊声一样不断重复抱怨没有买到夏娃号入场券的怨念,我连忙提了一个小波特爱的东西:“你不是很爱看bbs上那个什么逃的蕾丝边小说吗?去看啊!”

“逃花啦!”小波没好气地补充着,“跟你讲过很多遍,你没有一次记得起来的。”

“对啦对啦,那你就去看啊!从第一篇看到最后一篇,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

“她的小说从来没有在网路上有完整连载的啦!都要到出版成册,在博客来买啦!”小波又开始哀怨,“唉唷,没办法看免钱的,每次到快要高潮就断头,又要等她把书写完,就像做爱没有直奔本垒那种爽快。”

看来我开的话题都无法转移她的哀怨,我连忙火速将最后一个字母打上后,我立刻按下储存键,漫不经心的再转移一个话题。“这是你第几次分手啦?”

“不告诉你。”小波以特有的娇憨嗓音回着我。

是的,她没有必要告诉我,一如我没有资格问她。

我叫方云宁,二十八岁,是台北某地区医院病理室的医检师,她是黄绫波,别号小波,二十一岁,大学生,是我在bbs征一夜情认识的p。

俗话说,一夜情,顾名思义做了一夜之后,就该各走各的。但不知我跟小波上辈子是谁欠了谁、谁负了谁,以至于我们的缘分似乎就不只一夜。

说好了不放感情的性爱,痛快过后,我们聊了一下,发现两个人的兴趣和喜好还蛮相似的,于是便建立了‘友谊’。

是的,真的是纯粹的朋友。我这个人的个性就跟新型的洗衣机一样,干湿分明,性爱分离,要什么先讲清楚,以后才不会不干不净,别说谁染了谁,也别说谁纠缠了谁打了死结不放。

一夜情之后,我便没有再碰过小波,小波也没再提出上床的要求,反而演变成了至今的朋友模式,偶尔她来找我,我去找她,或许就是因为我们都够爽快,所以才能至今还有所联络。

“啧啧啧,啧啧啧。”小波那张涂着亮光唇膏的嘴巴不断发出怪声,我知道这是她在等我询问的暗号,我没好气地问道:“又怎样了?”

‘囧女孩’是近六年来崛起的一个女同志bbs大站,里面细分了食衣住行育乐的选项,小到处女膜,大到地球大气层,只要你是女同志,有手会打键盘,上天下地皆可谈,像小波喜欢的那个‘逃花’,也是里面的写手出身。

据我所知,‘囧女孩’促成了不少女同志佳偶,当然,佳偶变怨偶的更不用说了。只要有情感纠葛,就不会有耳根安详的一天。圈子里有太多的惨痛前例,大家都想谈一场天长地久的恋爱,却没有人告诉我们在天长地久的终极目标之前,有太多陷阱与凹凸不平的意外。有情感,就难免牵扯金钱关系;有金钱关系,就难免撕破脸。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保持单身,只谈性的原故。

专心做一件事情,并且把它做好,这就是我的原则;外表也替我加了分,寂寞午夜,总有人要抓我当浮木,也有人要我当她的垃圾桶,更不乏一夜春宵的对象。

人总有寂寞的时候,广纳百川也分得明理细致,有些人我知道碰不得,当丢水球的朋友即可;有些人爱打嘴炮,我便暧昧她几分,有些人性爱分离,那也就跟我同成一气,快活快活。

我归类,我快乐,这就是我选择的生活,没人有资格评断。我单身,而且没有伤害任何人,一切都是两情相悦,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的。世间痛苦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何必自找麻烦?不如痛快快乐一番,各自逍遥。

我很快地转到了leslove的版面,这个地方是专门开放给孤单寂寞的拉子征一夜情、征友的地方,果然发现了一个叫做“offer2008(小丑鱼)”的人,发了一篇极其耸动的换伴文章。

在这圈子,只要一点点的小突出,一点点的小火花,都足以引起一连串无限回圈的月经文,或者打口炮的讨论串。点进去看了一连串的回文,果真引起讨论热潮,每个人都在讨论曾经有过的一夜情机会,也有人讨论跟伴侣交往乏味的情况,但是从后面开始的几篇,便有人陆陆续续开始讨论自己一夜情的对象,小丑鱼的征求,反而完全变调离题。

“我们去应征,你觉得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小波说出了这样的惊人之语。

“你干嘛去淌这趟浑水?你又没伴!”我没好气地跳开了画面,准备关电脑,离开冷得吓人的病理室。

“方云宁,是谁去年开盲肠需要人家照顾的?”

小波双手插腰,理直气壮地站了起来,把我去年有气无力的病恹恹模样表演得活灵活现。“那时候是谁说:”小波,你真是我的好朋友,我欠你一次……‘的啊?“

女人这种生物之所以会让人又爱又恨的原因,其一便是会细数旧帐。

当年盲肠炎来得又急又快,手边无人,亲戚又远在南部,同事每个班都卡得死死的,远水救不了近火的情况下,小波义无反顾来顾了我七天,还秀了清炖鲈鱼汤来给我补身子,生病的人总容易感动,一感动就胡天胡地开了支票,导致今日兑现的苦果就在眼前。

“反正现在我失恋没伴,你也没伴,咱们也熟了很久,一夜情玩过,却没有玩过换伴,不是挺刺激的吗?”

欲玩之罪,何患无辞?小波硬是说了很多不是理由的理由,“更何况你从来没交过女朋友,对不?这一次的换伴,可以当做实习啊!人总不能老是停留在一夜情的阶段吧?万一你皮松肉弛,美色衰老,至少还有个人照顾你……”

唉,若再不出声,难保小波要把我后半段的人生讲得更为悲惨,只得举白旗投降:“好啦!要玩就去玩啦!我陪你啦!”

失恋的人总会搞些疯狂的事情来转移痛苦的情绪,身为朋友,这一点我倒还挺能包容的。

小波对这桩‘换伴游戏’似乎挺为投入,所有的事情几乎是她一手包办,包括见面、时间、地点等等的细节,我像里面的一只棋子,等着小波拿起我,再移动到目的地。

这也就是为什么三天后,我会拎着简便的行李,开车到基隆的原故。

基隆,这个地方严格来说,并不是我非常喜欢的都市。一个令我倾心的都市,应该是风光明媚,四季分明,最好能有个暖暖太阳、和煦清丽的微风,就像我喜欢的类型,开朗苗条又火辣的正妹。但是基隆这个地方,像是个有太多忧伤哀愁的哀怨少妇。三不五十愁眉不展,又来个微微细雨,一时躁郁症发作还雷电交加,大风大浪,说有多灰暗就有多灰暗。

但小波不晓得怎么跟人家商量的,居然最后的结果是小波跟对方的t到垦丁玩三天,然后对方的p在基隆跟我玩三天。而且最奇怪的是,对方要我一定要带护照。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我还是带了。一南一北,看来这对情侣是彻底要换伴,玩个天昏地暗。

‘你像只蝴蝶在天上飞,飞来飞去飞不到我身边……’就在我坐在自家轿车上,等待对方来临之际,突然间我的手机传来小波的专属来电答铃,我连忙抓起电话:“喂~?”

“你接到对方了没?”

电话那一端传来小波极为兴奋的声音,一听到她这么问,我便没好气地回答:“还没啦!你这死女人,到底怎么跟人家约的,我真的很讨厌基隆耶,这个地方超级会下雨的,湿湿答答的很难过,现在好像又开始飘起小雨了……而且到底要带护照干嘛,我们换伴三天会出国吗?干嘛带护照……”

“唉唷~这是对方的条件咩,忍一忍啦,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对方,吃个饭之后散会,对方说见面后感觉不对可以散场,不会埋怨的。”

小波这女人,感觉上好像眉开眼笑,大学生藏不住喜怒哀乐,我忍不住问道:“是怎样,你是很满意对方喔?”

“她~还好啦,不过出手很阔气!她现在去上厕所,我才打电话给你的。”

小波像是特急洪水,一问就哗啦哗啦的讲了起来:“谈吐很幽默,跟你有得拼!”

“哼,什么跟我有得拼!”人比人,气死人,特别是从p里吐出的评论,更叫我无法服气。

“干嘛?吃醋了唷?别这样咩,阿那大~”小波故意装出甜腻腻的声音,还不忘耳提面命地说着:“喂,别忘了交代的虚构背景要一致喔,我们交往五年,然后最近也是有点腻了,所以才想在你生日的这天有换伴游戏……”

“喂。”

“干什么?”

“你说那个p,她是什么穿着?”

“她今天会穿白色短版外套,黑白色的运动棒球帽,上面会有一只恐龙,可以辨认……”

微微飘雨的挡风玻璃上,远远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随着人影越来越近,我越听不清楚小波所说的话语。

下午三点,基隆的天色却是灰茫茫的云朵堆积。然而飘下的雨丝还不足以抵挡我的视线,我看清楚了远方那个人影的模样。

白色短版外套,吻合。

黑白色运动棒球帽,上面有恐龙,吻合。

那是个抱着一大束红色玫瑰的女孩。

然后,我看到及腰的波浪长发,随着海风飘荡了起来,伴随着一些飞舞起来的红色玫瑰花瓣,还有一张五官分明立体,带着雨丝点点的脸蛋──我二话不说,连忙打开旁边的小抽屉,拿出gatsby发蜡,抹在掌心上推匀了后抓头发,后照镜变成我临时紧急的照明,再喷上几滴burberry

的touch在手腕上──

我就像一个穿着人皮的外星人。

平常在保守又传统的医院里,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就像一般的上班族女性,但是在这种见圈内人的场合里,又特别是见美人的时机,自然要褪下人类外皮,露出本性。

圈子内对一个t的刻板打扮,格子衬衫、长裤、马汀鞋、抓出有型短发、擦上中性香水,通通备齐。

基隆的细细风雨,无损这个女孩的美丽与醒目,当她走到车窗旁,我们正视的四目相对,我看到了一双多水的美眸。

“你是sea?”她先出声,叫出我在bbs的代号,声音轻轻柔柔,宛若纯白羽毛抚面。

“是,你是……”第一次讲话语塞,就在眨眼的瞬间,她的眼角流出一道无声的眼泪。

“我是小丑鱼。”

她说出在bbs的代号,抹去了那一道眼泪?还是雨水?我无法辨识,总之很快换上了一个浅浅的迷人微笑,就连那一双美眸也弯成了完美的弧线。“抱歉,基隆的雨有点无常,你不介意载有点被淋湿的人吧?”

载被淋湿的人,护车如命我介意;但载被淋湿的美人,护花使者不介意。

当她坐上车,我发动引擎之际,突然那一大束玫瑰花‘凑’到了我的面前来。

“生日快乐。”

一个t被p送花,是有点突兀,却又有点新奇;特别是这个小丑鱼小姐带着一种令人说不出的好感气质时,真的颇难拒绝。

“嗯……玫瑰花你不喜欢吗?”或许是因为我发愣了太久,小丑鱼生怯怯地问道:“真的很不好意思喔,因为我今天是第一次见网友,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只听你女朋友说你今天生日,所以……”

“不,没关系,我喜欢玫瑰花。”我伸了手过去,将花安放到后座,虽然是假的生日,我的演技却让整场戏都接演了下去。“不过比起花,我更在意等会儿要去哪里?”

“你想逛哪里?”小丑鱼问道。

“不知道,这地方好像是你挑的,不是么?”我扬起了眉,示意将决定权放在她身上。“基隆我不熟,除了吃海鲜外,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一直以为,没有人会出面正式回复我那篇换伴的文章。”小丑鱼咯咯笑了起来,“你们是第一对,所以,我想你应该很有冒险精神吧?”

“你觉得呢?”欲擒故纵,我再度把问题丢给她。

“时间还早,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小丑鱼笑得神秘,美人在侧,就算是福德坑垃圾山我也甘愿。

当我们到达仙洞岩之际,太阳又从云层里露了脸,水泥原色的灰系建筑搭配黄瓦屋檐有种古拙的朴实与神圣,热唿唿的感觉让我怀念车上的冷气,秋老虎发狂起来,可是一律不分贵贱照晒不误。

相较于我的怕热,小丑鱼倒是一派神情自若,招手要我进来。

“里面比较凉爽,进来就不热了。”小丑鱼招唿着我,一面像个老练的导游一样,细说这儿的环境:“这里之所以叫做仙洞岩,是因为有仙人在此修练得道成仙,顾名思义取之为‘仙洞’,这儿分为主洞、左洞、右洞,主洞拜观音、十八罗汉,右洞有石壁佛雕,左洞比较窄……”

这里的环境的确还不错,极为清幽,再加上非假日没有太多香客打扰,不过还是脱离不了潮湿的命运,虽然听着小丑鱼的介绍,我还是左耳出右耳进,什么左洞右洞?对我来说,钓马子只有主动被动。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看这小丑鱼在我面前挺忙着呢,拉着我到处介绍,看她嫣红的唇上下开阖,偶有小红舌与贝齿外露,一双大眼时儿眯起时而张大,她跟我过去征的一夜情完全背道而驰。

通常我选择的一夜情对象,她们跟我一样,是高手,也是玩咖。我们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一夜情,就只有一夜。一夜里面对情人可以做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勾引就勾引,上床就上床,暧昧就暧昧,就像跳舞一样,怎合拍就怎跳,曲子下了就对稳,别碍事多疑踩了对方隐私的痛处。

高手过招,一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要怎过招。

可面对小丑鱼,我竟摸不着她的心思了。

她说她第一次跟网友见面?可这也太大胆了吧?能在板上po要征换伴是够辛辣,但见了面却一改我对这篇文章的作者印象,小丑鱼清纯的就像一朵小白花。

我们不太像是换伴的关系,反而像是初次见面的朋友般有着隔离的界线。

“你来看看,我相信这个你应该没有尝试过唷!”

小丑鱼对我招手,在狭窄的山洞洞口前要我过去,“这个庙跟山壁是结合在一起的,你可以过来看看这个只有一个人才能通过的入口……”

我走了过去,进入了狭窄的山洞,这山洞里的确狭窄,突然有一种如同坠入另一空间的奇异感,这山洞只能经一人通过,小丑鱼跟在我后头,对于这无关紧要,又太过充满健康的联谊方式,让我突然焦躁了起来。

对方出的招数既然无法解读,那么先试验她的底线在哪里,于是趁走道变宽之际,一个转头,我便亲上了她的唇──我钓到这条鱼了。

她的唇带着点薄荷芬芳的香味,唇膏的滋润从她的唇瓣偷渡到了我的唇上,柔软带着一点儿冷,但四唇碰触的感觉好极了,接吻是最温柔的做爱,而这也是我最惯用的试探手法。

“唿……呜……!”

原本应该是闭上眼睛的舒服体验,突然间传来了痛苦的响声,我张开眼睛一看,只见小丑鱼突然面露痛苦表情,我连忙暂停动作,“你没事吧?”

“我……咳咳咳……咳咳咳……”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小丑鱼的脸迅速的胀红了起来,快速的咳嗽声回荡在窄道里,她一面咳嗽,指着后面,转身走去,由于她咳嗽得相当激烈,在加上后来有进香客入内,我们连忙离开了仙洞岩。

到了户外,只见小丑鱼连忙从自己包包里面拿出了一只药盒,从中拿起两颗药丸吞下,过了几秒后这才恢复了原先的脸色。

“你……你没事吧?”我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刚刚只是呛到。”她瞪了我一眼,有些哀怨低声地说道:“我刚刚含了一颗薄荷糖,你突然亲我,害我哽到。”

“哽……哽到?”这个理由让我愣了一下,猎艳群芳多年,无人不称赞本人接吻功力深厚,第一次有人告诉我她被我的吻给哽到。“抱歉,我只是想说我们既然换伴,那么就该做情侣会做的事情……”

“算了。”她叹了一口气,眼里浮现了一抹忧郁的水气,然而在眨眼顺间,随即不见,“你说的也对,是我太大惊小怪。”

“那么你刚刚吃的那药是……”

“不告诉你。”她吐了吐舌头,又是鬼灵精怪的样子,配上外头远处的海岸景色,还真像偷从海底来到陆地的美人鱼。“你不喜欢我带你来这种观光景点,对吧?”

宾果。

我早已习惯都市生活中的快节奏跟科学效率,这种青灯古佛的生活太过遥远,虽然被言中,却还假装斯文客套了一会儿:“不……也不是啦,我其实比较喜欢夜晚的活动,这里也很不错,我已经很多年没来寺庙走走,我……”

“没关系,等会儿晚上的活动……”她笑了一下,仿佛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想应该可以满足你。”

瞬间,我的鱼优雅的甩尾,从鱼钩上熘走了,却激起了让人更想征服的欲望。

夜晚雨停了;黑幕罩在基隆港上头,浓郁的黑里容不下一颗星,可地上的路灯与车船往来的照明,却比群星都还要动人;人造的光芒串成一气,把天边一端照得黄亮黄亮,光映在水里,拉成了一条条水光柱,微风一吹,就扭动光影身躯,摇曳生姿。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上来啊!”

当小丑鱼站在登船的通道向我招手之际,我还呆愣在原处,张大嘴像个傻瓜一样望着眼前那一艘巨大的白色邮轮。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坚持带护照了,原来是因为要搭船到公海出游。

“快快快!幸好我时间算得准,再晚五分钟就搭不上船了。”小丑鱼‘登登登’地跑了上岸,把我拉了上去。

“你为什么会有夏娃号的船票?”我像个乡巴佬一样,尖着声音问道:“夏娃号的门票,应该在三个礼拜前就全部卖光了啊!这……你怎么有办法?”

“我就是有办法啰。”她笑了一下,海风徐徐吹过她的长卷发,那双晶亮的眼眸里有着令人无法解释的哀愁。虽笑,却像是在勉强自己。“走吧,你一定也饿了,咱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夏娃号’果真名不虚传,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彩虹旗,也没见过这么多同类。

这是一艘极为漂亮的邮轮,上面为了营造关于这次旅游主题,小到酒杯杯垫,大至窗帘床铺茶几处,都可以看到与船身极搭的黑白两色蕾丝装饰品,在船桅处更是绑上鲜艳的六色的彩虹旗,一瞬间仿佛有这世界上只有雌性存在的错觉。

一走入邮轮内部,可以嗅得到新装潢的淡淡木头与油漆混合的味道,船舱的房间十分整齐,豪气的双人床占据了极多的空间,木制的家具跟摆设在鹅黄的灯光照耀下柔和许多,而一旁便是可以望向碧蓝大海的玻璃窗。

放置行李后,一走出房间,更多的视觉刺激,却已经更抢戏地进入眼帘。

这是一个极度雌性的国度。

入夜的夏娃号,有一种深层的刺激诱惑,像血液一般从骨子里头透了出来,欧式自助餐的众多美食冒着热腾腾的香气,混着进来取餐的众多女客身上不同气味,香烟,美食,醇酒,歌舞,美丽的女体,一张张女孩的微笑脸孔,串成了紧凑而刺激的乐曲。忧伤与痛苦仿佛成了拒绝往来户,餐厅每个角落都充斥着欢乐的气氛。

意外的是在用餐之际,主办单位居然请来了外国舞者表演上空秀,一个个修长白皙的妖艳女孩,在歌舞音乐冲破音箱之际,穿着漂亮的大澎澎裙,舞出一圈又一圈的热情舞蹈,对每个在场的女人,无论t或p或不分,都是秋波频频;烟雾缭绕,我像是处在一个虚幻的梦境里,梦里只有雌性,以及雌性的欢乐暧昧。

就在歌舞秀告一段落之际,换上了与观众互动同乐的魔术秀,在这空档间发现我旁边的小丑鱼不见了,我立刻起身,寻觅她的踪迹。

在寻找她的过程之中,有好几张面孔跟我擦肩而过;每个跟我对望的目光,有些带着打量,有些带着试探,也有些带着惊艳。

“小丑鱼?”

当我走回船舱房间之际,我看到了一个让我惊讶的景象。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火光摇曳,照出小丑鱼微笑的脸蛋,一个沾满奶油与巧克力碎片的小黑森林蛋糕被她捧在手心,缓缓地向我靠了过来。“祝sea生~日~快~乐~”

自从踏入圈子里后,从没有人这么细心地替我‘过生日’。

医院验检体的工作多如牛毛,每天工作几乎超时又费心劳力,晚上的消遣,只想留给纵情的开心。生日对我来说,似乎也就是那么一个让我跟陌生女体狂欢的一个理由罢了,吃吃喝喝打发了一个节日的欢愉,但是……

这个生日,是假;这个换伴,也是假关系。

但是眼前小丑鱼的模样,那微笑,那神情,那捧着蛋糕的模样,却是异发的认真。

“快,许个愿,吹熄它。”小丑鱼甜甜的微笑,令人很难拒绝这个命令。

我依着她,闭上了眼睛,许了愿后吹熄了蜡烛,火光灭后的船舱弥漫着蜡烛的特殊气味,灯光再度开启后,小丑鱼淘气地抹了一点奶油在我的鼻尖,“生日快乐。”

奶油的冰凉触感加上黑森林的巧克力糖片香气,小丑鱼的微笑令我看傻了眼,这女孩纯洁的就像白奶油,纯真地表现出一种我无法达到的境界,认真得叫玩世不恭的吊儿郎当感到惭愧,而我就像邪恶的黑巧克力,那微笑越是温柔,我心里就钻起深深的自我厌恶。

“你……你不开心吗?我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我的沉默不语,让小丑鱼脸上的表情也跟着冻结,她连忙放下蛋糕,拿起旁边的面纸,替我擦拭奶油。“不好意思喔,因为我想说刚刚见面的时候送你花,你好像不怎么开心,所以我就去跟船上的餐厅买了一个小蛋糕,想说吃蛋糕庆生似乎比较合乎平常过节的程序……”

“你为什么要这么在乎我开不开心呢?”我拉住了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那眼中有难以解读的深邃。

“我们……不是情侣吗?”她喃喃自语地说着,面对我的直接,垂下了两排羽睫,回避了我的目光。“我只是想尝试看看跟情人庆生的感觉。”

“你的伴没跟你庆生过吗?”她的回话实在太让人意外,忍不住让我再度发问。“你那篇征求换伴的文章,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小丑鱼伸出粉红香舌,将我鼻尖残余的奶油全数舔掉。

湿润而温暖的舌头接触到鼻尖时,我的心头突然加速了起来。

“我现在是你的伴。”她唿出暖而甜的香气,说出的话语就像生存于海洋的妖魅人鱼,“你只要记住,我们是一对恋人。”

我像个贪婪的鱼夫,用双手搂住了她的孅腰,拥入这芬芳的女体是我当下唯一的欲念。

她紧闭着眸子,仰起头的模样依旧迷人万分,掳获芳唇的接触,不再突兀。

巧克力与奶油的甜味和柔细的口感在我们的唇齿之间散开,巧克力碎片在我们两人的唇齿之中流转着,温柔的抚触令蛋糕更加美味,她的吻很甜美,懂得在什么时候该舔弄,什么时候该吸吮,柔软而熟练的接吻让人迷惑,小丑鱼的接吻技巧如此纯熟,有些让我诧异。

但是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接下来的情欲刺激使人抛开了任何思考,只能专注于眼前的女体。

我与她双双倒在床铺上,此时才发现床单之下全部都是剥散的玫瑰花瓣,白色床褥上的点点红色花瓣,黏在我们两人的身上,小丑鱼对于帮我庆生的细腻心思令我心中有些感动。而互吻的结果,是我与她的身上都留下彼此的战绩。

赤红的痕迹在她的肌肤上显得极为突兀,欲念令我跟她都疯狂了起来,客套的假面被撕破,流露出来的是性爱的甜汁,彼此剥除着障碍的衣裳,直到最真实的体温互相熨着对方才能善罢甘休。

不断不断的接吻,数不清的喘息,褪下那件粉红的胸罩,我握住她高耸的半球,感受那份充实与丰满,用指尖与舌头舔弄乳头,短小的乳粒经不起挑衅,立刻直挺挺的通红应战。

她半褪的牛仔裤露出白皙的大腿与粉红色的蕾丝花边内裤,虽然不是我熟悉的妖艳撩人丁字裤,却别有一番风情,倒卧在凌乱床铺上的波浪卷发自成一片浪漫格局,嫣红的唇瓣与羞红的双颊都让人蠢蠢欲动,迷濛的眼神里透着无辜无助,我像是在染指天使,却又另外别有一番快感。

“怎么了?”她不断地喘气,对刚刚的激吻稍做休息,松手后那一双乳房自然地分开,乳头上还沾满着我的唾液与齿痕。

“你湿了。”我摸着她的内裤边缘,一面看着那只渐渐变大的水渍,感觉口干舌燥,却又舍不得离开这副美景。

“因为你太让我心动了。”

她的声音仍保有着初识时的柔美,然而这时听来却别有一番情趣,小丑鱼还主动地将手放在她的内裤附近画圈,一次比一次深入,一次比一次调情,在手指的按压下,那卷曲的毛发从里面伸了出来,仿佛是情欲的触手,正在期盼我的进入。

“你都……怎么跟女孩子做爱的?”她柔柔的声线一波一波的打在我的耳膜上,手的动作没有停止,仍在内裤上来回的画圈。

“用你喜欢的方式做爱。”

我扑了上去,迫不急待地扯去了她的内裤,让那美好的三角地带与我裸裎相见,当内裤褪下之际,我看到那沾满晶莹体液的美好入口,迫切地用手分开她的大腿,让我的舌头直接品尝她的蜜汁。

“别……”她露出了害羞的表情,用手推拒着我。

“让我舔。”

半强硬的坚持,是因为她独特的味道再再地刺激着我。仿佛是紧拉的弓弦,蓄势待发,大量的费洛蒙刺激情欲之下,又怎能在此退怯?我将她的手拉开,执意要舔弄那窄缝里的汁液,她的味道混着衣裳上的洗衣粉香气,潮湿而带着些许淡淡的腥味,然而这味道却更能刺激我,更能挑逗所有的情感神经。

舔弄汁液让我的唿吸变得急促,动作也逐渐加快,舌尖挑逗花蕊的动作就像蜂鸟探蜜,我不断地压榨吸吮,手指与舌的动作像是搭配得天衣无缝的节拍器,不断地把气氛炒热,她的娇喘和低吟都是最棒的鼓励。

舌头舔弄那两片柔软的厚唇,故意发出舔弄吸吮的水声,让她的反应更加激烈。

“唿……唿……嗯……!”

我离开了她的蜜穴,将带有她爱液与我的唾液的舌往上舔,舔过那旺盛乱窜的毛发,往平坦的小腹延伸,在那可爱小巧的肚脐上转圈,再往乳粒上带去,晶亮透明的液体在她的乳头上炫耀着占有权,小丑鱼曲起了身子背对着我,娇羞地吐着引诱的话语:“别这样……好折磨……”

“怎样折磨?这样吗?”

我挨着她的背,伸出中指突袭她沾满爱液的洞穴,她起先颤了一下,随即发出了如猫儿般可爱的叫声。

“嗯……啊!”

亲吻着如光滑丝绸般的美背,另外一只手抓着方才含舔的丰乳,她的下体像是贪食的蜘蛛洞,不断吸着我的另外一只手手指。

“快……”

“要什么?快什么?”我耍赖似地问着。

“快一点……不够……”

她的额头上滑落了一滴晶亮的汗水,转过身的红唇与迷濛的眼神都像勾魂使者,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死与性的本质太过相像,以至于有人能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道理。

在她体内的手指微微一勾,那湿润紧致的肉壁立刻紧紧吸附我,像贪食的妖魔,用最炫丽糜烂的方式企图留住过客。

我们仍就采着背后式,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将手指加快了抽的速度,改以浅浅的插入,再用拇指按压着她紫红色的花蒂,小丑鱼像受不了这内外夹攻的刺激,发出的喊叫更大声,唿吸也变得更急促了。

“啊……啊!啊啊……嗯………”

汗水从我跟她的身上滴了下来,交融在一起,手指来来去去进入的水渍声与她的唿喊彼此唿应,她也跟着配合手指的上下活塞运动,紧致的洞口流出更多的蜜汁,几乎将我整个手掌都弄湿了,我们除去了理智客套,留下的是最原始的唿喊跟欲望。

“啊──”

直到她的高潮来临,她如丝般地唿出最后一个句点,瘫软无力地在我怀里,而我,还感觉得到她阴道内不断收缩的快乐……

第二章

激情运动过后,再醒来,身边的床位是冷着的。

“小丑鱼?”

唤了她的代号,但船舱房间里除了微微的摇晃之外,没有任何的回声回荡。

我从床上起身,换了外出服,推开门,看到走道上几个身影经过,每个人的微笑面具都很假,酒气与香水味混合,只有眼里的寂寞真实流露。

耳畔传来了大厅内震耳欲聋的欢唿声与音效,虽然不到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程度,但是这艘船上的娱乐,绝对在想像之外。只要你一走出自己的房间,立刻有眼花撩乱的娱乐等人消费。看不完的歌舞秀、魔术、活动、室内健身器材、赌场、ktv……

大家是花钱买快乐吗?不,是花钱买一次与爱情邂逅的机会。快乐百百种,爱太难求,有些人的人生样样好,就是情场搞不定,于是爱变成了奢侈品的毒品。

观察了船上来来往往的女人们,几乎都可以发现对方有着一双搜寻又带着好奇观望的眼神,在寻找着爱情。

船内遍寻不着小丑鱼,我便推开了往甲板的门,恰好看到她站在栏杆处,轻轻抬头,左手将药丸放入了口中,右手紧握着手机。那一头及腰的波浪卷发随着她的动作,被海风吹得老高,像是另外一波神秘难测的海浪。

虽然她在床上极为配合,都能够完全的投入,但是我突然发现,在没有做爱的时候,她那双充满水气的眼眸,会不由自主地望向远方,像是灵魂出窍的洋娃娃。

她手上的手机,是打给谁?为什么不能在房间里打?不知为什么,我不喜欢她那样的表情。

“你喜欢吃大便口味的咖喱,还是喜欢吃咖喱口味的大便?”

当我走向她这样问着的时候,她着实从那灵空飘逸的思绪中回了魂,露出了一个有些尴尬的微笑:“你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因为你现在的表情就像吃了大便口味的咖喱一样难看。”我笑着回她,很好,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

“人生在世,干嘛硬逼自己过真实又难过的生活?活像在吃大便口味的咖喱,如果是我,我宁可挑咖喱口味的大便,反正都要吃,倒不如选一个舒服一点的。”

“胡说。”小丑鱼忍不住捶了我一下,我们嬉笑闹成一团。

“说吧,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会比较舒服。”我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怎么一直在吃药?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不舒服很久了。”她甜甜一笑,指着胸口。“不过你刚刚让我很舒服。”

你知道在爱情里面,最难对付的,不是高手,而是生手。

高手懂得爱情的游戏,爱情的规则。知道步骤一完了该接步骤二,又或是发生了突发状况时要有备案一或备案二。生手则完全毫无游戏规则可言,就算你想营造步骤一的气氛,很有可能会直接破局,或者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小丑鱼完全是属于后者。

基于个人游戏规则,我是绝对不会过问对方过去的私生活,或者对方跟伴侣的交往状况。而现在我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小丑鱼,她的‘不舒服’到底是真的‘身体的不舒服’?还是‘心理的不舒服’?

最近经济不景气,大环境影响小圈圈,有些忧郁症上身或者心理疾病缠上,就得靠药物来医治,不知道小丑鱼是不是也是这样?只是我知道,当目光相对的时候,我却会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眸中带着水气的女孩给吸引。

海与天空黑濛濛的,船上的照明变成了唯一的亮点来源;交叉多重的人工灯光令我与她的身影重叠又分开,上一段在船舱内的表演似乎结束了,从船里面传来了些许轻慢的舞曲。

“你跟你女友,怎么会想到要换伴游戏?”我大胆地问了这个问题。

小丑鱼望着海面半天,才幽幽地说道:“是她想到的。”

“你不想要换么?”

“我一向都是依着她的。”小丑鱼苦笑了一下。“爱情里面付出最多的人,就是对方的奴才。”

“我……”

“嘘。”她打断了我的话语,像一只温驯的猫咪,趴在我的肩膀上,我们旁若无人地像是一对交颈的鸳鸯,她的头发随着海风的吹拂,带起一阵阵清柔的香味,盖住了海腥味,也盖住了我所有的问号。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她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带着些许热气,酥痒如同羽毛拂面,教人迷恋。“就这样……先就这样……”

我们是恋人。

我们饰演着一对恋人。爱着彼此,彼此相爱,只限这三天。不管这音乐长或短,不管脚步对不对,有时无声胜有声,拥抱胜冰冷。

一曲终了,就算有着白色短版外套罩身,她的身子还是被海风吹得冰冷,我搂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小丑鱼。

“你在发抖,很冷么?”我抚过她牛仔裤大腿处,撩拨试探着对方的感觉。

“那你就负责温暖我……”

她主动将唇倾向我,我接受了她的主动,也再度释放出我对女体的欲望。

夏娃号上有什么娱乐,也比不上眼前的小丑鱼来得诱人。

我们旁若无人的亲吻,拥抱,一路像个孩子般嘻笑,无视其他人的目光,就再度进入了自己的客房船舱里。

邮轮船身极为平稳,不会有太大的巅簸感,倒是从门外传来了走廊上些许路人经过的一些谈话或者脚步声;然而这些却没有让我跟她的情欲有所阻碍,反而更增添了些许刺激感,我用最温柔的吻布满她的脸庞、耳垂、甚至是白色短版运动外套内的雪颈,她抱住了我的头,用一种认真的态度说道──“这一次换我来让你快乐。”

小丑鱼之于我,像是一种说不出的魔幻诱惑。

她像只看似简单的魔术表演,然而却在我以为看穿她之际,又夹带着我无法理解的巧妙戏法。我以为我网着了她,可却又在下一秒便发现她早就脱逃而出。

“你不累吗?”我问。

“刚刚是你累吧?”小丑鱼噗叱地笑了起来,脸颊浮出两朵红云。“我也…

…想让你感受一下……“

我对p的‘技巧’,一向抱持着一个怀疑的态度。

她们很迷人,青春又香甜可口,我喜欢看到女人在我怀中体验高潮的感觉,但是对于能找到一个也能让我快乐的p,我却要打个问号。

是的,我从未在这一些一夜情里面,找到舒服的征服感与视觉感受是有的,但真正能让我高潮的女人,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不断地在征一夜情?对我而言,“高潮”

就像是神话传说的宝藏,我不断不断地寻找,就是只为一窥“高潮”真面目。

只见小丑鱼从自己的行李包里面拿出了一样让我诧异的东西──

肉色的穿戴式阳具。

“你……你该不会想要用这种东西让我‘快乐’吧?”我可以想见我自己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

“你没用过这种东西?”小丑鱼还是笑得很灿烂,一面开始拆封穿戴式阳具的外包装。“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不……不用费心了。”一瞬间我对这个比手指粗大的玩具,有些害怕。虽然我玩ons这么久了,却还没遇到用假阳具进入我的p。

“试看看好不好?”小丑鱼柳眉一皱,转用哀兵姿态求情:“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会停下来。”

有谁能拒绝美女当前的哀求?我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她的亲吻像小鸟啄米一样的可爱,亲我的速度跟柔软的嘴唇都充满了魅力,偶尔那粉红小舌会伸出来舔弄我的耳垂,那双雪白的乳房也隔着衣服磨蹭着我的身体,刚刚欢爱的记忆再度浮现,我想起她的胸部有多么诱人的白绵,一把拉下她的衣领,看得到上面还有我的齿痕。

“nononono~”她一连摇头说了好多个不,还一面往后退去。“现在是我主动,你被动。”

我被她这个俏皮的动作给逗笑了,随即抓起两个枕头当垫背,躺在床上看小丑鱼想要表演些什么。

只见她朱唇微启,粉红色的舌头点着上唇,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一下,小野猫的‘buttons’音乐立刻迅速充满了船舱的房间。

她开始随着音乐摇摆着臀部,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游走着,带着点中东情调的强烈节拍散了开来,她一个甩发,一个摇摆,全在节拍上,帅气地抛开了鞋子,她的裸足与解开牛仔裤扣子的动作都充满诱惑。

舞曲放送终了,而小丑鱼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少,最后当她爬上床铺之际,只剩下一条小内裤,她将一罐白色的东西和一只保险套带了上床,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这是润滑液。”她一面把穿戴式阳具套上了保险套,再倒出白色罐装润滑液涂抹。“我保证我不会弄伤你,如果你不舒服,我会马上停下来。”

她的再三保证让我放心不少,只见她先把准备好的玩具放在一旁,分开了我的腿,开始舔起我的三角地带。

小丑鱼真的非常认真,她没有草率了事,倒是替我做足了前戏的工夫,我感受得到那舌头滑过自己花蒂的刺激,再进入我的洞口,不一会儿,便湿了许多。

心跳加速,就像是要坐云霄飞车前那一段辛苦的爬坡,衣服也随着她的动作而被剥个精光,很快便裸裎相见,她扶着我的屁股,先将穿戴式阳具穿起来,再将另外一端温柔地抵着我的洞口,如恶作剧般的在附近徘回,湿湿黏黏的润滑剂感染了体温,一瞬间分别不出到底是什么体液,而我的洞口也因为这样的挑逗,而有强烈的空虚疼痛感……

“想要么?”小丑鱼用手扶住那根穿戴式阳具,往我这一端不断地画圈。

“嗯。”诚实的面对欲望,一向是我的宗旨。

“好棒,乖小孩。”小丑鱼暧昧而沙哑地低语,猛然地那端进入了我湿润的穴口中。“我满足你──”

一种与口交完全不同的感觉盈满了我的内部,滑滑的,湿湿的,稳定的抽插速度让我极为安心,却也解决了刚刚那种空虚的痛苦。

“喜欢吗?你要不要低下头来看,你有多湿?”小丑鱼故意在我的耳边叙述着实况转播,一面摇晃着她的腰,‘噗吱噗吱’的水声在抽动之间来回发出,“你配合得很好耶,下面真的好棒,把这么大一只玩具都吞进去,嗯,是第一次吗?”

“嗯……”对这样的抽插,我感觉到一阵热潮来袭,几乎要看不清楚眼前的小丑鱼,只有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将我淹没。

“好棒呀,第一次就这么厉害,下面的水好多,你的表情好可爱……”

她不断抚摸着我只有b罩杯的胸部,两只淡褐色的乳粒被把玩的样子让我极为害羞,恨不得有洞可以钻进去。

“你很喜欢sng式的性爱?”我喘气,企图打断她那些性爱实况转播。

“不。”她再度舔弄我的耳垂,用酥麻的声音说道:“我只是喜欢看你脸红的表情。”

她不等我做出回应,刚刚那平稳缓慢的抽插立刻变成了一种快速的进度,突然而来的快感也倍增了起来,我几乎无法招架那份如爆炸泄洪般的快乐──高潮到达的那一瞬间,她很体贴地用手按摩着我兴奋的阴蒂,我像飞翔一样,我所搭乘的云霄飞车在一瞬间冲出了铁轨,在一片空白里遨游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我知道我体内还存在着抽插的动作,然而那感觉就像是时间静止,一切停顿,只有快乐不断地像鸦片的烟雾一般腾云驾雾扩散壮大。

原来,这就是高潮……

当她缓缓地把穿戴式阳具从我体内拿出来后,我才发现因为刚刚的激烈动作,

让假阳具上有了血迹──

“我是……你的第一次?”望着那些血迹,小丑鱼似乎有些诧异。

“算是吧。”我还在喘气,心脏跳动的频率还没恢复到平稳,还在想着刚刚那几乎叫人销魂的高潮。“第一次……进去,感到高潮。”

“那我是不是要包个红包给你?”

小丑鱼认真的表情让我笑了起来,刚刚的气氛完全都破坏殆尽,然而她总是在不该认真的时候认真,继续问道:“我说真的,开苞不是要给红包的吗……嗯……呜……”

她的认真,让我忍不住送上亲吻。

此刻无声胜有声,什么都不说,反而更加完美。

高潮与爱情一样,都是毒品。

一旦尝过了高潮,你就会想要再多尝试一番。

于是船上的娱乐根本比不上床上的快乐。我跟小丑鱼几乎是完全没有离开过舱房,我们两个就像贪玩的小孩,互相开发与挖掘对方的兴奋与刺激地带。除了叫食物的客房服务偶有打扰外,就是更多更多的欢笑,更多更多的欲望追逐,每每都能带给我最大的感官享受。

小丑鱼的外表与她的床技几乎是完美的搭配,我从未见过这么棒的性爱对手,她很敢玩,也很能玩。她的行李箱就像小叮当的百宝袋,里面除了玩具之外,还有变装的服饰。有时她是护士我是医师,有时又是学生妹与老师,有时又是女警与犯人……

变装增添了做爱的情趣,我不清楚到底是我捕获了小丑鱼,又或是小丑鱼捕获了我?我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是猎物?谁又是猎人?但是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喜欢这种肉欲冲头的快乐。小丑鱼带给的快乐与刺激,是从来没有人给我的。

但真的要说的小小缺点,那就是小丑鱼的药跟若有似无的神情。

就像之前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非常不喜欢她突然出现这样的神情。

那神情是我完全抓不住的,她的身子是在这儿了,但她的灵魂跟思考,却握不住也抱不了。

我害怕问她,当她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是不是在想着她女友?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害怕向人提问,也有些气愤自己居然无法抓住全心全意的小丑鱼。

“你真棒。”

在某一次性爱高潮后,我喟叹似地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小丑鱼喜孜孜地亲了我一下,“怎么棒法?”

“能让我这么快乐……”我抚摸着她的脸庞,那份柔软温暖的感觉,让人心动。“明明是跟同一个人做爱,但是却好像跟很多人做过……”

“她很喜欢玩变装游戏。”

不知怎么地,小丑鱼的答案让我原本愉快的心情冷了一半。但不知我心中想法的小丑鱼还继续说着:“现在玩的只限于床上活动,算是小儿科,有的时候甚至她会要求我到街上去,饰演完全不同的角色,比如说……”

“我饿了,想叫客房服务,你要不要也吃一点什么东西?”

突兀的打断小丑鱼的话语,我也诧异自己的不礼貌,但那下半段的话语却令我如鸵鸟般,埋头于沙,选择性拒听。害怕自己听完那些情节后,原本存在于这个空间的愉悦全部被打坏,我不知道这样的害怕是从何而来?可小丑鱼仍不在意,也随着改变话题,“好啊,我想点一个总汇三明治。”

我究竟是怎么了?

玩了ons这么多次,这也不过是三天的换伴游戏罢了,就像一杯浓缩可乐原料泡成三杯,分三次喝下,没有什么不同,口感呛辣,饮后无痕。

但就算再怎么缠绵悱恻,时间发狠起来,还是终究要不留情面的别离。

三天的行程很快就过去,夏娃号再度回到基隆港,也到了该分手的时候。我很有礼貌地载着她到了火车站。

“啊!”

就在想办法找些理由拖延她在车上待久一点之际,突然小丑鱼惊唿了起来,我连忙问道:“怎么啦?”

“我差点忘了要给你生日礼物。”小丑鱼打开了自个儿的皮包,翻找了一下,立刻拿出了一个约莫手掌大小,包装成浅蓝金边的长条型盒子给我。“生日快乐。”

“谢谢。”人家给礼物,我自然要还礼,这是一个好借口,特别用于离别之后再连络,“我想……”

但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她的电话突然在这个时候不识相地响起。

“喂?是我。”她柔柔的声音回响在车内,用气音做出‘不好意思’的唇形,我用眼角余光瞄到她拿着手机讲电话的侧脸,温柔的微笑和声音让人立刻猜想是打给另外一半。“嗯……对,很好。我现在要去搭车了。对,好好~知道了。那等我快到的时候打给你,你再出门接我?嗯。好,掰掰。”

突然间心里像是吃了淋上百年老醋的酸梅一样,酸得耳根都痒了起来,我好想夺过小丑鱼手上那只手机,然后丢出车外,一辈子就这么把小丑鱼关在我的车子内,就算要开上一百年的车程也无所谓。

告别了三天疯狂性爱游戏之后,心里产生的不是舒爽,而是一连串像青蛙产卵般的疑问。

小丑鱼在哪里工作?她的生日?她的真实的名字?她跟她的女朋友交往的状况?她住在哪里?是跟女友一起同居?还是跟家人住?还是在外面租屋?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说过换伴是她女朋友提议的,那么她自己呢?这次的换伴,她的感想又是什么?记得她在换伴的文章里面写着,她跟她的伴在一起七年了,这七年来她过着任凭人摆布的生活,为什么?她的伴有这么大的魔力,让她心甘情愿臣服?她对我的印象又是什么?难道我的魅力不足以让她从一夜情延伸变成多夜吗?

车子缓缓驶入基隆火车站前面的车道,我停了下来,基隆像是要唿应我心中的百般无奈,又开始了毛毛细雨的天气。

“谢谢。”她客气地微笑着。

“不客气,要不要喝一点什么再进去等车?”

这是我第一次对约会的对象提出了再相处一会儿的要求。说不上来到底在别扭挽留些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自己非常、非常希望可以再跟小丑鱼多相处一下。

小丑鱼似乎对我的提议有些诧异,但是随即立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等一下火车就要来了。”

“是因为她吗?”

“嗯?”

“是因为你的女朋友吗?你真的这么怕你女友生气?真的这么爱一个奴役你的人?就算是她想要换伴,你也依着她?”

我刚说完这些话,立刻后悔了起来。小丑鱼的脸色也从刚刚的微笑变成了愕然,那些连珠炮似的问话打破了征奸者的规矩,井水犯了河水,搅乱了一池春水,还不知道如何收拾。

“对……对不起。”我立刻道了歉,然而此刻心乱如麻,再多的解释似乎都不对,“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下去太可怜了。一直被你的女朋友牵着鼻子走…

…“

‘啪嚓!’只见小丑鱼立刻开了车门,拿着行李就要往车站走去,我连忙将礼物先丢到车子旁的抽屉,马上下了车,喊住了她:“等一下!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不该管那么多──”

“你说的对。”小丑鱼略带鼻音的声音,叫人有些不忍。“但是,我就是离不开她。”

“我帮你离开她!”我像个莽撞而情窦初开的小伙子,理直气壮又天真的说出这句话。“我可以取代她,给你幸福!”

“你不懂。sea,你真幸福。”小丑鱼在雨中带泪的模样,叫我明白,原来有一种微笑,是笑中带泪,泪中带笑,而这样的微笑,却又比大哭大闹表现痛苦还来得更令人不舍。

“不要懂爱,因为懂了爱,就跟吸毒一样,无可自拔,痛比快乐多,却又不能不吸毒。”她的声音颤抖着,用一种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你愿意吃咖喱口味的大便,还是大便口味的咖喱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也宁可吃着咖喱口味的大便,因为,我无法离开我所爱的那个人──”

“你──”我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小丑鱼却在我的脸上亲吻了一下,那温暖的泪珠一瞬间沾上了脸颊,她的香气还在鼻尖流窜,可一转身,她已经小跑步地进入车站剪票口,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宁可吃着咖喱口味的大便,是因为害怕受伤。

如果人都一定要进食,那么就选择一种色香味俱全的种类。

如果人都一定要恋爱,那么就选择一种最让自己不受到伤害的方式。

这三天的相处里,小丑鱼不愿跟我多说与另外一半的事情。我也无从问起;

然而从刚刚她道别的话语,还有那流泪的微笑表情,我只明白了一件事。

她在这段交往关系上,并不快乐。

相爱的关系中,有谁希望自己是付出多一点的那个傻子?太少了。几乎是每个人都会希望,对方爱自己、宠自己多一点,但当自己真的进入了恋爱交往的情境,却发现自己处在不平等的天秤上,而自己却已经无法脱身。

于是继续奉献与投入的下场,不外乎是在期待有一天对方也能拿同等的爱回抱自己。

因为在投入的过程中,实在太痛苦了,所以不由自主地要编织一些东西,来自欺欺人,来让自己还有动力继续下去。

小丑鱼无法从女友身上逃离,而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发现我爱上了小丑鱼。

会有疑问的产生,会有吃醋的感觉,那都是因为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无可自拔,而自己还不知道,已经落入了小丑鱼的网中。

我才是那个爱的猎物。

这是多么讽刺的结果?当我发现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也是发现自己第一次失恋的时刻。

爱跟死亡一样,天意难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第三章

一个月后。

当显微镜下一片又一片的载玻片更换,我像个麻木的机器人,埋首于一张又一张的病理报告中,偶尔才抬起来运动一下几乎要抬不起头的酸痛脖子。

但除了工作之外,我又何尝在爱情前面抬起头过?

小丑鱼的身影,她的话语,她的一颦一笑,像是幻灯片一样,在我的脑海里面一幕又一幕的放送。她曾经这么真实的与我耳鬓厮磨,然而我却就这么让她过去了,就连一根发丝、一滴蜜汁也没能留下。就像握在手中,含在口中徐徐融化的棉花糖,轻柔甜美,却无法实体硬咬。如要将这些影片稍稍停映,就得用更多的病理报告工作来压抑我自己。

基隆火车站一别后,我疯狂的上‘囧女孩’bbs,原因无他,只因为希望可以在‘囧女孩’上再度找到小丑鱼的踪影。

但是我发现这个方法完全无法找到她。那个‘offer2008’的id再也没上过站,发表的文章也就只有换伴的那一篇,而时间就恰好停留在交换伴侣见面的前一天;我写了好几篇文情并茂的书信给她,但就算我查询再多次,小丑鱼的上站时间就宛若睡美人般的时间停止了。

这条线断了,我原本还期望可以从小波的身上下手,找不到小丑鱼本人,我还可以从小波那儿探知小丑鱼的女友是个怎么样的人,但是……

“您所拨的电话是空号,请查明后再拨──”

小波居然也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上站,没上msn,手机也变空号,消失在网路跟我的生命里。

夏娃号的那三天,居然让我的人生完全改变。

那感觉仿佛就像是习惯了看彩色有声的电影,一瞬间全部变成黑白默片,连声音都不见的可怕乏味。我尝试过想要修复过去的生活,去了t-bar,再度去了leslove版上找一夜情,但是除了吃饭看电影之外,我连接吻牵手都懒得实行。

原来心中有人,人留不住,又找不着,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一瞬间我明白了那些打了毒品的人,为什么痛苦万分,为什么行尸走肉,就只因为再也见不了那至高至美的快乐,而我也见不着那张漂亮又令人怜惜的脸孔……

“小宁哪!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就在苦恼爱情之际,主任突然推门进来,递给了我一个纸袋,里面香气四溢。

仰起头,恰好对上主任笑咪咪的大脸,“我刚刚出去开会,回来刚好看到医院对面巷子口新开了一间车轮饼小摊,感觉还不错,有很多口味呢!就买了几个给大家一起吃!来来来,大家先停一下吧!”

“谢谢主任。”

我摸着热腾腾的纸袋,推着里面圆滚滚的黄色饼皮出来,咬了一口,红豆馅便迫不急待地露出大颗大颗身影与我相见欢。

“啊!我的是花生的!”坐我对面的同事咬了一口之后,忍不住露出吃惊的表情。“居然有花生馅的车轮饼耶!”

“你太孤陋寡闻了,现在小吃多样化,竞争也激烈,上次看新闻就有报很多种馅料不同的车轮饼说!”另外一个同事摇着摇头,我瞄了一眼,看到她那个缺了好几口的车轮饼里面居然出现高丽菜。

相较于同事们的热闹聊天,甜滋滋的红豆内馅在我的口里化开,这饼烤得恰到好处,外头一圈酥脆的面皮与里面的绵柔都烘托出馅料的甜美,红豆的香气在唇齿间留香,一瞬间,我竟闻不到旁边泡病理检体的福马林臭味。

那三天,是作梦吗?还是我的幻觉里产生的小丑鱼这样的人物?

红粉不为我停留,我却为红粉魂牵梦萦,寝食难安。

爱情,真苦。红豆,太相思。

打完最后一份病理报告,发现自己的头几乎酸疼得无法言语,看了看时钟,发现自己又成了最猛的加班达人,褪下工作外套,拿起包包,准备回家;却冷不防地被变凉变暗的天气给打了一记冷风。肚子微微抗议,却又不想吃那些腻掉的便当菜色,想起今天主任买来的车轮饼,决定往对面巷子口走去,看一看有什么好吃的口味尝鲜。

谁知当我走入巷子里,还未找到车轮饼的摊位,已经先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再定睛一看,只见前面排了一长排的人龙,远远瞧着这间新开的车轮饼店,造型不同于以往简陋的小摊贩推车,而是经过了特别设计;深绿与纯白二色交织而成的中型推车上,摆了三大片铁盘,上面自然是热气烘烤的车轮饼,可爱q版的车轮饼卡通人物与pop红色字体写着:“您饿您吃‘。

我忍不住为了老板的巧思而微微唇角上扬,这年头把自个儿的生财工具起一个特别的名,新潮又不下流,挺能让人会心一笑;再加上今天先吃了好吃的红豆口味的车轮饼,再加上想尝尝新口味,于是就开始期待起等会儿该选些什么。

好不容易因为饥肠辘辘而打断了脑中小丑鱼的放映机,然而就在等到我站在小摊前的那一刻,我却愣住了。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口味的车轮饼?”

声音,太过熟悉。

面孔,不用怀疑。

脑中一瞬间只想到一句古老的俗谚:“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就在我狂上囧女孩bbs、费尽千辛万苦、旁敲侧击想要连络上小丑鱼之际,她却出现在我上班的医院对面巷口。

虽然我非常非常想要马上跟她打招唿,脑中有一千万个想要问的问题,但是她的装扮与语气、行为,却让我想起了在夏娃号时,她所说过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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